这几年我看了不少指画，直接看了一些文章，正好赶上这次杨一墨先生的指画展览，我特别有兴趣。因为我所专精的一位江苏的前辈钱松岩先生他晚年也搞指画，但是他搞的比较小，影响不大，他主要是画一些小山水，小花鸟，但是他的趣味性，我从他那里得到一种领会，包括潘天寿先生诸位引过的，我就不说了，包括刚才那个提到的崔如琢，去年也搞了一个指画的研讨，现在我说一说杨一墨先生指画的特点：

　　你的最大的特点是一个拓展——拓展了人物画的表现领域，这个是你对中国指画发展独到的一个贡献，我给你这个评价。因为我看过的指画基本上都是山水花鸟，就是有人物的话也是很小的，很小一点点，意思一下的，像他这么轻轻的刻画人物的，我还是第一次看到，我特别看重你的几张指画，我认为是你的代表作，一个是《兰亭修禊图》，一个是《竹林七贤》，还有《五百罗汉》，这个你是精心的作品，不光是尺幅大，那些背景，《竹林七贤》的那个背景，《兰亭修禊图》也有背景，你的山水、花鸟、人物在那里面都得到很好的体现，比你单独画一些山水花鸟还要画的好一些，我个人感觉是这样，因为你是下了很大的功夫，重点表现那么几张，而且还带有开拓性，这个很不容易，我觉得这一点是你独到的贡献。

　　最后是几点希望，希望杨一墨先生的指画要彻底去掉毛笔的影痕。因为你现在有很多作品有毛笔的痕迹，特别是你大量用色的那些东西，我估计都是用毛笔涂出来的，用手不可能涂成那么大片的面积，所以这个就削弱了指画的特点；指画最大的特点我认为是，生辣，朴拙，苍老，甚至是一种残缺的，意到笔不到的那种东西，如果没有这种趣味的话，你去追求模仿毛笔的效果，我不知道我猜测的对不对，好像你有的作品过于追求毛笔的效果，好像要跟毛笔来比美，这条路千万不要再发展下去，我讲的可能比刘先生讲的还要更直接一点。

　　希望要慎用色，特别是用毛笔染的色；慎用染，特别是用毛笔染的部位，一定要非常慎重；慎用写实手法，因为指墨画很不适用写实的手法，包括一些素描的效果。我刚才讲的三个代表作品，都没有那些东西，都是用中国传统的，指画本身就是最好的线条，就是手指头划线，中国讲究心手两畅，心手相应。指墨在你这里我相信会得到更大的发挥的，要进一步充分发挥你的特长——你的书法，我很赞成刚才刘曦林先生包括题字也可以用指墨来题字，这个味道更浓了，你更加独树一帜了。我非常祝贺你的展览的成功，谢谢！